南京保卫战，教导总队为什么会全军覆没？一位旅长的笔记道出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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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彭子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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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1937年12月4日的南京保卫战，是继淞沪会战之后，日军侵略当时首都南京所发生的战役。

唐生智作为南京卫戍司令，指挥11万余国军与侵华日军作抵抗。最后因为双方力量悬殊，与日军激战4日的国军撤出战场。

在这场保卫战中，作为精锐的教导总队最后全军覆没。而导致教导总队的覆没的真相，在70多年后被一位旅长的笔记给揭开。

这旅长在日记里说：“如果当时总指挥部有精密的撤退计划，将守卫南京部队作有计划的渡江撤退，部队不会损失这么多”。

（德械师的样板——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）

一、在教导总队的经历

南京国民政府时期，军事合作对象主要是德国。

为提高军队战斗力，蒋某人聘请德国军校的教官和军事顾问来训练部队。 教导总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成立。

教导总队的全称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。里面的基层军官差不多都是军校毕业生，而高层更了不得，全是国外军校毕业的“海归”。

（德械国军）

这支部队就连普通士兵也不是一般人。要么出自黄埔，要么是各部队的精兵。这些人不单有作战经验，还都是有文化的人。

而前面提到过的那位，在笔记里道出真相的旅长，就是带领这支精锐的副总队长，兼第一旅旅长周振强。

周振强，浙江诸暨县人。年轻的时曾给孙中山先生干过警卫员的工作，是中山先生的亲信之一。

作为关爱下属的孙先生，在黄埔军校刚成立，马上送周振强去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。

（周振强）

可惜的是，中山先生亲自关照的人，毕业后却抛弃先生而去，成了奉系蒋某人的警卫员。

之后周振强升到蒋某人御用警卫副大队长、教导总队第一族旅长的职位。

蒋某人这么赏识，作为投桃报。周振强自然要回报一二。

作为教导总队副总队长，周振强不只对士兵的训练十分上心，还对基层军官的思想教育也抓得很紧。

在训练上，对所有人都要求按德国训练部队的教程和步兵操典进行日常训练。还聘用德国顾问对官兵讲授德式战略、战术及主管日常训练。

在政治思想上, 秘密组建复兴社分支, 成立力行社小组，桂永清任组长，周振强任副组长。他根据桂永清的要求，监督士官们定期召开会议，汇报自己的思想, 以达到控制官兵思想的目的。

（训练中的教导总队）

除此之外，在“西安事变”中，亲自带着教导总队九千多人，星夜赶往西安营救蒋某人。在淞沪战役打响后，对亲率7500名部下前往抗战前线与日军展开作战。

对周振强的识趣，蒋某人很是受用。觉得把周振强放在防卫自己安全的教导总队当副总队长，是件明智的事。

因为蒋某人对教导总队的看重，教导总队不管在武器装备和生活等方面，在当时国民党序列中都是最好的，导致其他队伍的人对教导总队的人意见不少。

（教导总队徽章）

但是，经过南京保卫战这一役，其他队伍对教导总队大为改观。

二、教导总队喋血南京

继1937年11月12日上海沦陷后, 日军追着溃退的国军猛打，来到了南京城外围阵地，南京城保卫战一触即发！

接南京卫戍司令部的命令，教导总队作为主力承担紫金山、孝陵卫、工兵学校、光华门的防守，主要防卫点则放在紫金山。

12日7日晚，日军便衣队假扮成国军87师的士兵，混在撤退队伍，突然袭击汤山担任警戒的教导总队骑兵团1营，造成该营很大伤亡，汤山也因此被日军占领。

（教导在工队防守中）

八日下午，日军33联队为掩护步兵冲锋，集中炮兵火力，向教导总队5团阵地老虎洞猛烈打击。

在老虎洞这里，日军进攻就没那么顺利了。

当日军接近我军阵地时，防守这个地方的教导总队7营营长罗雨丰，利用早就构筑好的阵地，向进犯的日军给予密集的火力射击。日军丢下无数具尸体之后，被逼得退了回去。

日军见7营这块骨头这么难啃，于是呼叫空军和炮兵来支援。

虽然7营的抗击很顽强，但是日军不只出动空军和坦克，还发射了大量可燃烧的炮弹。

（老虎洞碉堡旧址）

在又打退两次日军的进攻后，营长罗雨丰英勇牺牲，全营也伤亡过半，紫金山要地老虎洞最后还是失守了。

更不幸的是，由教导总队防守的红毛山、麒麟门等重要阵地也相续失守。到10日的时候，就连工兵学校也失守了。

工兵学校在光华门的前方，工兵学校落入日军手里，光华门也就失去防护的屏障。

虽然没有了屏障，但日军在教导总队二团团长谢承瑞手里依然没占到便宜。

10日晚上8点，日军敢死队由城外冲到光华门外城的城门洞内，伺机夺取光华门。

（光华门倒汽油烧日军）

趁半夜时候，谢承瑞团长亲自带着战士背着汽油桶放到城墙箭楼上，再把汽油桶的口松开丢在城门洞口，接着投下火种，汽油立马燃烧起来，把城门洞内的日军全部烧死。

之后，谢团长又亲率一排的人突然把城门打开，用十几挺轻机枪一起向日军射击，几十个日军立马成了马蜂窝。

可惜的是，日军都拿他没办法的谢团长，在通过挹江门的时候被踩踏而死。这或许也暗示着教导总队的命运！

（团长谢承瑞）

三、教导总队悲壮覆灭

不神一样的对手，就怕猪样的队友。根据周振强的笔记，当时教导总队虽然英勇，最后却是在混乱中全军覆没的。

12月12日下午，南京卫戍司令部召集守城各部军师长开会，下达总撤退命令。

（南京卫戍军突围计划）

这个时候，守城各部队的士兵正在和日军打得火热，除了这些领导和后勤的知道这个消息外，一线的士兵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领导抛弃。

教导总队也是一样，作为总队长的桂永清得到第一手消息之后，收拾东西在当天下午3点和司令部的人一起跑路了。

（桂永清）

而教导总队其他人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领导已经跑路，晚上8点了还在前线阵地上和日军厮杀。

有些机灵的团长、营长看到打往自己领导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，再听到友军传来的小道消息，得知自己的领导已经跑路了。

于是几个人打算带领手底下的人也往江边撤退，然后过江到安徽滁州去。

然而，等他们来到江边却傻眼了。下关、挹江门、燕子矶、三汊河、上新河等，凡是可以离开南京城的江边都挤满了人。

（江边逃亡）

江面上一眼看过去全是人。有坐着自扎的木排的，有抱着木柱、门窗、木盆的。

还有正在拆老百姓门板，砍电线杆等。只要是认为可以帮助渡江的东西，拆的拆，砍的砍，为的就是能有一丝逃生的希望。

然而，日军却把他们这一丝的希望都给砍断了。

（江边尸横遍野）

日军炮舰在八卦洲、长江江面，朝燕子矶、下关等方向不断发射炮弹，向江边、江面的人群进行炮击。

江水翻滚，人头浮沉。救命声、号哭声响彻云霄。

这一刻，长江里流淌的不再是水，而且中国军人和老百姓的鲜血，是教导总队近3万人的鲜血。

至此，曾经被蒋某人寄予厚望，我国第一支德式训练、德式装备的教导总队，全军覆没。

（岸边的惨景）

造成这一悲剧的主要是撤退组织混乱，缺乏预案，指挥失控。这也是南京保卫战中最大的失误！

参加资料：

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.南京保卫战亲历者记【M】.中国文史出版社，2015：403—490.

王应实.国民党南京保卫战为何会迅速溃败【J】.炎黄春秋，2022：（12）.

于宁.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述【J】.民国档案，2014：（1）.